针灸鼻祖涪翁传第402章 火种会自己找路
驿站内的风雨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隔绝在外。
涪翁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凭空出现的破烂布鞋上那股源自地宫的阴冷湿气如附骨之蛆顺着他的目光爬上脊背。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
布包里是他随身携带的几件珍贵之物——半卷残帛数根形态各异的古针还有一小块用作研墨的端砚。
他将破鞋轻轻置于驿站干燥的草堆上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鞋很小是三四岁孩童的尺寸。
鞋面已经磨得看不出原色唯有鞋底用粗糙的麻线绣着一个歪歪斜斜的“高”字。
这字迹涪翁认得。
那是程高儿时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笔法稚嫩而执拗。
可此刻这熟悉的字迹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触到鞋底。
那“高”字的笔画看似杂乱无章每一针的落点与走向却暗含着一种独特的节律。
一瞬间一个被尘封的记忆片段轰然炸开! 那是十多年前程高的母亲那位温婉而坚韧的川中女子病入膏肓之际最后一次为儿子缝制冬鞋。
她一边绣一边口中轻声念诵着《脉诀》的残句说这是她娘家代代相传的规矩每念一句便落一针能将母亲的祝祷缝进孩子的步履里让他一生平安。
当时他只当是慈母爱子心切的执念未曾深思。
今日再看这哪里是祝福!这分明是密码! 涪翁眼中精光一闪伸出指头蘸了些许舌尖唾液在那“高”字旁边的污迹上轻轻一抹。
泥污褪去一行比发丝还要细密的交叉针脚赫然显现! 那些针脚细小到几乎与麻布的纹理融为一体若非此刻他心神合一以医者辨识穴位般的眼力去审视根本无从发现。
他顺着针脚的走向在心中默画一笔一划……片刻之后四个字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成型—— 勿拜仇门! “川中寡妇暗绣传信……”涪翁闭上眼喉头滚动声音沙哑地挤出几个字。
这是川蜀之地流传的一种古老秘法丈夫死于仇家之手的女子会将复仇的遗言或仇人的信息用这种独门针法绣在孩子的贴身衣物上待孩子长大由亲授之人点破方能解开其中秘密。
程高的母亲临终前竟已预见到了今日之祸! “程高……”涪翁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看透生死的眸子里第一次涌起滔天巨浪“你没有死!你只是……被他们用你父亲的名义逼进了仇人的门!” 怒火与悲悯交织化作一股冰冷的杀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向那半卷《针经·卷三》的残帛。
这是他当年赐予程高的心血之作也是对方用来传递信息的“信纸”。
他摊开残帛对照着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批注一字一句地审视。
墨迹乍看之下与他自己的手笔别无二致狂放中不失严谨。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三息定生死”这五个字旁时瞳孔骤然收缩。
旁边多了一行蝇头小字:“父命即天命”。
这八个字绝非他所写! 他的字如龙蛇走笔气势贯通。
而这八个字笔画滞涩力道虚浮仿佛是一个失了魂的人被人握着手一笔一划强行写上去的! “好一招‘借手诬师’!”涪翁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满是刺骨的寒意“这是要让天下人都以为我李柱国教出了一个认贼作父、背典忘义的孽徒!” 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指尖轻轻捻起那张写着伪注的纸页一股熟悉的、极其微弱的气息传来。
他反转残帛以袖中蒙针的针尾在那八个字的纸背上轻轻一刮。
一层薄如蝉翼的灰白粉末簌簌落下。
涪翁将粉末捻在指尖凑到鼻端一闻。
一股混合着奇异香气与淡淡血腥味的气息直冲脑门。
龙脑檀灰混合人血浆! 这正是维持那“引魂器”傀儡运作的辅料! 他们不仅伪造批注来污他师门更是将这害人的邪物藏于医道圣典之内! 其心可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涪水江畔暴雨初歇。
赵篾匠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
他按照涪翁早年留下的嘱咐拿着一张画着破鞋样式的图纸走访了村中五户最擅长针织的女人家。
终于在村东头的陈婆婆家中他找到了答案。
“这是‘断肠青’”满头白发的陈婆婆抚摸着赵篾匠带来的一小截样本线头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只有程家那苦命的娘子最爱用这种线。
她说这线是用女人的眼泪和着艾汁染成的绣在鞋底能让孩子脚踩阳世路走得稳不怕孤魂野鬼来纠缠。
” 陈婆婆叹了口气:“她走前几天还拖着病身子托我改过一双男童鞋针脚和花样都和这个一模一样。
她说这是给孩子留的念想也是将来万一走散了好认亲的信物……可惜啊后来就听说她那个当官的男人投了王莽那边孩子也跟着失踪了再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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