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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56章 针引伏敌故人再现

归墟井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冷绿涪翁的指甲几乎掐进石壁里。

沈知秋的影子投在井壁上那支珍珠簪子的反光像根细刺扎得他眼眶发酸——当年在太医院值夜她总爱把这簪子插在发间说珍珠能镇住熬夜的肝火。

双龙针。

他喉间溢出半声低叹。

沈知秋指尖的银针在提灯下流转着幽光针身蜿蜒的双龙纹路清晰可辨正是他当年亲手刻的。

那时两人同研《黄帝针经》他说针如游龙当有灵韵便在她惯用的针上雕了双龙。

后来韩慎之嫌他们私相授受有失体统他被调去天禄阁校书她的针...竟还留着? 井外传来布料摩擦声沈知秋的影子晃了晃显然在调整姿势。

涪翁看见她握着银针的手背绷起青筋——这是太医院弟子行针前的习惯性动作从前她给病人扎合谷穴时总爱这样先运三分力。

可此刻她的目标不是病人是他。

李兄我知道你在。

声音像片薄冰顺着井壁滑下来。

涪翁的玄针在袖中猛地一颤这声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春夜两人蹲在御药房的石榴树下背《明堂经》她总把念成他笑她连穴位都认不全她就跺着脚喊李柱国你等着我迟早要当太医院首座。

韩慎之死了。

沈知秋的话像块冷铁砸下来。

涪翁的呼吸骤然一滞。

韩慎之是太医院令当年天禄阁大火前正是此人以伪经惑众为由逼谢云烧了半部《针经》抄本。

他记得谢云跪在火盆前的眼泪一滴溅在未烧尽的绢帛上晕开个血珠似的痕迹。

上个月十五他咳血死在洛阳宅里。

沈知秋的声音更近了些提灯的光晕漫进井里照见她腰间的医圣佩泛着幽蓝。

咽气前抓着我的手说当年烧的是假卷真本...在归墟井。

涪翁的瞳孔剧烈收缩。

谢云的遗书里确实提过归墟井但那是去年冬天的事了——难道韩慎之早就在布局? 他的目光扫过沈知秋袖中若隐若现的青瓷瓶雄黄酒的气味混着铁锈味飘下来突然想起谢云临终前说的后颈刺痛莫不是... 你身上有冰蚕毒的味。

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霜。

沈知秋的身子猛地一僵。

涪翁盯着她鞋尖的朱砂印——那是调朱砂写药方时蹭上的从前她总说医案要写得比圣旨还工整此刻却像两滴凝固的血。

李兄还是这么敏锐。

沈知秋轻笑一声可那笑声比井里的水还凉。

她抬手拨了拨灯芯光晕里浮起几点金粉——是清心丹的药末。

涪翁的玄针在袖中发烫他悄悄屈指弹出银针贴着井壁没入地面三寸。

玄针入地的刹那他感知到了——沈知秋的气血像团乱麻心脉跳得比常人快三倍肺经却凉得像浸在冰里。

这是强行吞了清心丹压制惊悸的症状她在怕。

怕什么? 怕他不肯信还是怕井里根本没有真本? 放下针。

涪翁的声音沉下来玄针在掌心转了个圈。

当年他用这招试过谢云的诚意如今轮到沈知秋。

你若真想谈就把双龙针插在井栏上。

提灯的光突然晃了晃。

涪翁看见沈知秋的手指在银针上摩挲龙尾的刻痕蹭过她指腹那里有道淡白的疤——是三年前给皇子扎针时被龙袍上的金线划破的。

那时他替她涂金疮药她说这疤是医道烙的印去不掉的。

李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可知韩师临终前说什么? 他说当年烧卷是为保真本涪翁若肯出山医道不至于断在我们手里 涪翁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天禄阁大火那晚自己抱着半箱残卷从火场里爬出来看见韩慎之站在屋檐下袖中还攥着未燃尽的绢帛。

原来烧的是假的? 原来那把火...是局? 井外忽然起了风吹得提灯的绛紫穗子簌簌作响。

沈知秋的影子摇晃起来她握着银针的手抬了又落最终悬在井栏上方半寸处。

涪翁盯着那枚针看见双龙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他当年用赤铁矿石点的眼此刻像两团将熄的火。

你犹豫了。

涪翁的声音里带了丝冷意。

他摸到怀里的《针经》残卷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那是谢云用最后一口气抄下的。

沈姑娘你若再拿韩慎之的话来诓我... 我没有诓你!沈知秋突然提高声音提灯一声撞在井栏上。

光晕里她的发簪歪了珍珠顺着发梢滚下来当年韩师烧卷前我替他磨了整夜的墨! 他说真本藏在归墟井等真正能传医道的人来取我...我信了他二十年! 涪翁的玄针突然一颤。

他感知到沈知秋的肝脉剧烈跳动——这是说真话时的征兆。

可她腰间的医圣佩还在韩慎之若真有心传医道为何把象征太医院首座的玉佩给她? 为何不直接来找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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