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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第207章 执念未尽的求证者

我至今记得老师第一次翻看我“虚数之树”演算稿时的模样。

他指尖捏着纸页的力度很轻指腹却反复摩挲着那些复杂的星轨公式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眼里亮着的光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在学界老师的器重从不是空泛的赞许:他会把珍藏的典籍文献偷偷塞给我会在深夜的实验室陪我修正数据偏差连当年我因质疑权威与规则被排挤时也是他拍着我的肩说“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所以当“虚数之树”学说在银河学界掀起波澜时我并不意外。

那些在实验室熬到天明的演算、在星舰舷窗边对着星空发呆的顿悟终究没有白费。

同行的惊叹声、研究所递来的特权通行证、甚至连曾经质疑我的老学者都开始主动为我引荐资源。

那时的我站在堆满文献的书桌前指尖划过光屏上跳动的数据流总觉得自己触到了知识殿堂的穹顶。

可这份志得意满很快就被一份泛黄的古籍打碎。

那是我在星际废墟里找到的残卷上面记载着上古文明的星象学理论墨迹早已斑驳末页还留着前人潦草的批注。

“此理若传需以万册典籍为基然战火焚书终成绝响。

”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拂过纸页的破损处忽然生出一阵刺骨的无力——宇宙间的知识像散落在星海的碎钻有的被战火吞噬有的随文明湮灭有的则困在无人问津的文献里等着被时间磨成尘埃。

“要是有一座全知的图书馆就好了。

”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正对着光屏上流失的百年数据发呆。

不是陈列书籍的普通馆舍是能收纳所有文明的智慧、所有星体的规律、所有未被发现的真理的容器——一台能承载全银河知识的星体计算机。

这个想法像藤蔓般缠住我的思绪我开始熬夜绘制蓝图把星轨数据转化为计算机的核心代码连吃饭时都在演算能量供给的公式指尖常年沾着墨水光屏上的星图标记贴满了整个实验室。

工程交付前的那个清晨我揣着加密的核心数据去了老师隐居的星球。

我们已有二十年未见他住的茶室还和当年一样木架上摆着我学生时代送他的陶杯只是杯沿多了道细缝老师的鬓角也全白了手背上的老年斑像撒了把碎星。

我没急着掏数据只是给他斟了杯热茶水汽模糊了他的老花镜也模糊了我话里的忐忑。

“老师我不是来问数据对不对的我是想知道……要是真做成了后果会是什么?” 老师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在杯壁上反复摩挲眼神慢慢沉了下去——那不是愤怒是种掺着惋惜的不安像看着自己亲手栽的树长出了偏离轨道的枝丫。

“资质平平的庸人”他开口时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清晰“会因为解了个几百年的难题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摸到了天;天资聪颖的逸才会踩着‘逻辑’的钢丝走知道哪步该停哪步该退。

” 他抬眼看向我目光锐利得像当年批改我作业时一样。

“可你不一样。

你明知道那根‘逻辑’的绳索是护着你不坠深渊的却偏要亲手剪掉它——你想带着全银河的知识一起坠下去借着那股冲击力去碰你眼里‘知识的边界’。

”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茶杯在桌上磕出轻响“你现在做的不是研究是在渴望颠覆!我警告你你会收手吗?”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老师没等我回答起身走到衣帽架前取下那顶他戴了几十年的呢帽——帽檐还沾着当年星际旅行时的星尘内衬磨出了毛边。

他伸手把帽子轻轻扣在我头上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我看向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眼里的错愕与愤怒。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微凉却在触到我额头时轻轻顿了一下。

“我阻止不了你谁也阻止不了。

” 他最后说的这句话轻得像叹息。

然后我听见他转身的脚步声木屐踩在榻榻米上一步一步慢慢消失在茶室的门后。

门帘晃动了几下最后归于平静只有我头上的呢帽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樟脑味和那句没说出口的、藏在沉默里的惋惜。

我至今能想起星体计算机初次启动时的模样——机体悬在星海中数据流在外壳上像活过来的星河般流转每一道光纹都跳动着“知识永生”的希望。

那时我总对着它喃喃说它会是全银河最伟大的图书馆能把散落在时空里的智慧都收进来让后来者不用再对着残缺的典籍叹息。

可老师当年的话总像根刺他说“这是知识的监狱”时指尖攥着我的演算稿指节都泛了白。

我那时只当他是老了怕了未知的边界于是背着他把工程推进到了最后一步。

交付那天整个研究所都在欢呼连星际媒体都把我称作“银河智识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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