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荷风第160章 归元之境
当第一千次荷花开满显化界的田埂光膜边缘忽然泛起细碎的裂纹。
不是破碎的征兆而是像冰封的河面初融时冰下涌动的水流正轻轻推开表层的冻痕。
荷安站在忘言轩的竹窗前看着那些裂纹里渗出的柔光——那光既非寂空域的清寂也非显化界的炽烈而是一种温润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暖像婴儿刚从母体降生时身上裹着的那层羊水的光泽。
“本源在召唤了。
”沈砚之放下手中的笔案上的《星荷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墨色露出宣纸原本的米白“就像成熟的果实总会落地显化到了极致回归便是自然的事。
”他的声音里没有不舍只有一种“终于要回家”的坦然仿佛等待这一天已等了无数个春秋。
1.归途的路标:显化界的归元征兆 归元的征兆并非骤然降临而是像细雨润物般渗透在显化界的每个角落。
最先察觉变化的是老农——他们发现新显化的荷种不再长出繁复的叶片反而越来越简约有的甚至只抽出一片小叶便开花花瓣落尽后莲子会直接化作光粒渗入土壤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是荷在说‘不必再繁复了该回家了’。
”老农们抚摸着光溜溜的荷秆眼里的笑意比丰收时更柔和。
孩子们的星砂也变了性子。
过去它们总爱化作跳脱的图案如今却常常聚成细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是纯粹的黑像寂空域的入口。
张溪带着孩子们观察星砂时漩涡会轻轻吸附周围的光粒形成一个个迷你的“空有循环”——星砂在漩涡边缘显化出各种形态旋即被中心的黑吞没再从另一侧涌出新的光。
“这是星砂在教我们‘来去自如’。
”张溪笑着让孩子们伸手触碰漩涡指尖传来的不是吸力而是一种“被温柔托举”的暖。
忘言轩的雅物们也开始呈现“归元相”。
沈砚之的忘忧笔笔锋的光越来越淡蘸墨后写下的字不到片刻便会消散只在纸上留下极浅的印痕像记忆里快要模糊的梦;柳明远的随形盏盛茶时会慢慢变得透明让茶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却始终保持着温热仿佛盏的“形”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暖;苏泠的“忘机”琴断弦处竟长出了新的光丝这光丝不发声却会在琴音响起时与周围的妙有粒子共振出“嗡”的低频像远山传来的呼唤。
“归元从不是‘消失’是显化的形态在剥离‘多余的壳’。
”荷安在妙有工坊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串自然显化的纹路——那是无数个“○”有的完整有的只画了一半边缘却都向外散发着光。
她伸手触碰时纹路忽然流动起来组合成一句话:“所有显化都是归途的路标复杂是为了找到简单繁多是为了认出唯一。
” 最令人心动的征兆出现在归空驿站。
过去存在们归空时光粒总会带着留恋盘旋片刻;如今它们像候鸟归巢般径直飞入光膜甚至会在入口处留下细碎的光痕拼出“再见”的字样。
守驿站的老人说:“就像孩子长大了知道家在哪里告别时便不会哭闹只会笑着挥手因为知道‘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 2.剥离的智慧:放下显化的层层外衣 归元的路是一场“剥离”的修行。
不是舍弃而是像剥洋葱——褪去一层辛辣才能露出更内里的温润;直到最后连最核心的芽也会化作能量融入土壤。
显化界的存在们开始学着一层层放下“显化的外衣”。
阿澈第一个放下了“显化师的身份”。
他不再刻意研究粒子的显化规律而是回到荷田像普通老农一样耕种。
过去他总想着“要种出最特别的荷”如今却只是弯腰除草、引水看着荷自然生长。
当最后一株荷化作光粒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意识里竟没有“我是显化师”的念头了只剩下“我与荷一同存在”的清明。
“原来归元是先忘了‘我是谁’才能记起‘我本是’。
”他坐在田埂上看着光粒融入土壤像看着多年的老友踏上归途。
墨先生和他的修行者们则放下了“追求空性的执念”。
他们走出山林在显化界的市集摆摊售卖自己亲手显化的竹篮。
这些竹篮不追求“完美的形态”有的篮身歪歪扭扭有的提手长短不一却都透着一股质朴的暖。
墨先生说:“过去以为‘不碰显化才能证空’如今才懂带着空性做些实在事才是真的归元——就像竹篮要先有‘形’才能装东西;空性要先在‘有’里显化才能真正落地。
” 忘言轩的文人们放下了“笔墨的执着”。
沈砚之不再画画而是每天坐在轩前看荷花开谢看星砂聚散偶尔拾起地上的枯枝在泥地上画几笔风吹过便散了;柳明远焚尽了最后一本诗稿转而教孩子们唱无字的歌谣那些歌谣没有固定的旋律却能让星砂随声起舞;苏泠的“忘机”琴断了最后一根弦她便以手拍案节奏里带着荷田的风声、星砂的叮咚比任何琴音都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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