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陆总跪求我捐髓第92章 放手
飞机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在跑道上开始加速滑行。
强烈的推背感将苏婉婷紧紧压在椅背上她怀里的念念兴奋地小声惊呼扒着舷窗向外张望。
“妈妈!飞起来了!我们飞起来了!” 苏婉婷勉强对儿子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
地面在迅速下沉缩小。
熟悉的城市轮廓变得模糊街道如同纵横交错的线条曾经承载着她无数爱恨悲欢的建筑最终都化作了微小的、逐渐远去的斑点。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这片她出生、成长、爱过、恨过、挣扎过、最终选择离开的土地在视野里一点点消失被云层取代。
机舱内逐渐平稳安全带提示灯熄灭。
空乘开始提供饮料和餐食。
念念被动画片吸引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遭的一切喧嚣仿佛都与苏婉婷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她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紧握手机时的冰凉触感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那条冗长短信里的字句尤其是最后那句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询问: 「念念的画我能带走一张吗?」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却无比坚韧的丝线缠绕在她的心上勒出一道看不见的、细微却持久的痛感。
他没有祈求原谅没有试图联系他甚至放弃了作为父亲的一切权利和未来可能决绝地将自己放逐到遥远的异国。
他安排好了一切表现得像个彻底醒悟、无欲无求的赎罪者。
可偏偏在这最后的最后他暴露了那一点点属于人性本能的、对血缘羁绊最原始的贪恋。
他只要一张画。
一张可能涂鸦得乱七八糟、毫无“价值”的儿童画。
这让她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武装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无力甚至……有些残忍。
她能说什么? “不行你不配?” 还是“可以我原谅你了?” 哪一种回应都显得虚伪而苍白。
她恨他吗?是的那些伤害刻骨铭心无法磨灭。
她原谅他了吗?不那些伤痛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融入了她的骨血无所谓原谅只是……必须背负着继续前行。
那么这张画给还是不给? 给意味着什么?是一种施舍?一种默许?还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柔软? 不给又意味着什么?是将他最后一点卑微的念想也彻底掐灭是证明自己依旧被仇恨牢牢捆绑无法真正解脱? 她的内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波澜汹涌混乱不堪。
“女士需要饮料吗?”空乘温柔的声音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苏婉婷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在为念念规划未来这件事上。
她必须做出一个清晰、决断的选择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能有一个真正干净、明亮的开始。
她闭上眼睛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是陆寒琛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神是他康复时拼尽全力的挣扎是他在路口远远凝望的沉寂是那纸上歪歪扭扭的“对不起”…… 也是他曾经施加给她的恐惧、控制和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恨与怜悯过往的阴影与眼前惨烈的现实交织成一团乱麻。
但最终定格在她脑海里的是念念那双纯净的眼睛和他偶尔望向东方时那句带着懵懂思念的“黑色的爸爸”。
她突然明白了。
这张画与原谅无关与过去的恩怨无关。
它只与一个孩子的童年有关与一个父亲最后一点人性微光有关。
剥夺这一点微光并不会让她变得更强大也不会让念念的未来更幸福。
反而可能在未来某一天当念念长大追问起关于父亲的一切时让她无法坦然面对。
她一直想给念念一个充满阳光的童年扫清一切阴霾。
而这“阴霾”不应该包括对一个濒临绝望灵魂最后一点卑微请求的冷酷拒绝。
这不是妥协更不是软弱。
这是一种……基于强大内心的更高层面的放手。
放下纠缠不休的恨意也放下被恨意奴役的自己。
放下对过往的执念才能真正拥抱未来。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中那团乱麻仿佛被利刃斩断瞬间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望向坐在过道另一侧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顾清风。
顾清风对上她的视线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苏婉婷看着他嘴唇轻轻开合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清晰而平静地说道: “告诉他可以。
” 没有前缀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修饰。
只有这简短的四个字。
顾清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继而化为一种深沉的、带着敬意的复杂情绪。
他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也明白这个决定背后蕴含着她怎样的挣扎与最终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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