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第39章 海疆警报

绍兴二十四年秋临安城的桂花香被八百里加急的蹄声踏碎。

枢密院灯火彻夜通明韩世忠指着海防图的手背青筋暴起：泉州港三艘贡船被劫押运禁军全军覆没。

陆明远捡起随军报散落的箭簇指尖抚过特殊的倒钩：倭寇的淬毒箭。

他嗅到箭镞上熟悉的腥甜气与太医当年用的海蛇涎同源。

赵瑗展开血染的海图泉州至明州的海域被朱砂圈出七处狼烟：水师巡船月内遭遇五次突袭生还者都说见到鬼船——桅杆挂骷髅旗船身快如飞鱼。

不止倭寇。

林素问剑尖点向图中无名岛生还水兵提到海盗中混着操北地口音的汉子。

正当众人凝神时窗外突然射入响箭。

箭尾绑着的布条用血写着：腊月潮涨龙王娶亲。

展开布条内侧赫然是保和堂专用的药方纸！ 他们在临安有眼线。

陆明远银针探毒针尖泛起诡蓝而且精通药理。

重阳御宴上宋高宗将青瓷酒盏掷碎在地：东南赋税重地岂容海匪猖獗！满殿文武噤若寒蝉唯有赵瑗踏出玉阶：儿臣愿往。

月光漫过保和堂的砚台陆明远在《海药本草》页缘写下批注。

林素问轻叩门扉肩头落着夜露：水师缺医官殿下举荐了你。

海盗用毒诡谲非你不可。

赵瑗解下腰间鱼符本王已请旨组建巡海医署。

三日后启程时阿青抱着药杵追出城门：师父！带上这个！少年塞来沉木匣内装百枚解毒丹我用您教的蒸馏法提纯了七遍。

南下官道烟尘滚滚途经杨文渊故宅时陆明远忽然勒马。

荒废庭院中几株南洋罂粟正开得妖艳——这是配制迷魂散的主料。

海盗的毒源或许就在眼前。

他捻碎花瓣看汁液染红指腹。

泉州港的腥风裹挟着焦糊气市舶司提举拖着断腿哭诉：那夜雷雨鬼船直接冲进内港...他们用飞爪登船见人就砍... 陆明远查验伤员伤口发现刀毒中混着海藻汁：倭寇不会用岭南解毒草这是有人指点。

巡防营送来海盗遗物其中有面铜镜刻着波斯纹样。

林素问用药水擦拭显出首小诗：月照双岛时珍珠满舱归。

双岛...老渔民在沙盘上画出两座蟹钳状岛屿这里叫鬼牙礁退潮时能看见前朝沉船。

当夜子时医署药材库突然起火。

救火时阿青踩到个油布包里面装着倭寇与某位朝臣的往来账册——最后一笔交易竟是三百担治疗瘴疠的常山！ 他们在东南沿海养兵。

赵瑗碾碎账册边角的干海藻难怪倭寇能精准避开巡防。

为探虚实陆明远假扮药商登上暹罗商船。

底舱的胡椒袋里藏着精铁箭头船主榻下竟有枢密院特制的海防铃。

大人明鉴船主跪地求饶倭寇扣了我家小逼我运货... 突然船身剧震窗外升起绿色狼烟。

十余艘小艇如鲨群围拢船头立着戴天狗面具的倭寇。

为首者挥动太刀竟用官话喝道：交出《青囊书》！ 混战中林素问挑飞数个面具露出的却是中原人面孔。

陆明远银针封住贼首穴道扯开其衣襟——胸口纹着消失多年的明教火焰图腾。

不是倭寇赵瑗审视俘虏是摩尼教余孽勾结海匪。

医署地牢里贼首狂笑饮毒：圣火重燃日沧海化桑田！尸体迅速腐烂唯剩掌心攥着的贝壳内壁用金粉绘着星图。

星图指向的鬼牙礁暗流湍急。

韩世忠派来的楼船尚未靠近船底就传来刺耳刮擦声——水下布满铁木制成的拒马桩。

潮位不对。

老舵手惊呼今日涨潮比历书记载早了两刻！ 陆明远望向月光下泛白的海面忽然想起太医手札记载的牵星术有人在用磁石影响潮汐！ 次日退潮众人涉水登礁。

在沉船残骸里找到前朝航海日志记载着双岛间的秘密水道。

更惊人的是舱室内堆满刻着金国徽记的火炮。

看来有人想重现靖康之变。

赵瑗抚过炮身的狼头雕纹让大宋腹背受敌。

林素问在礁石缝发现药渣其中有味醉鱼草——这是岭南巫医用来制造幻觉的秘药。

阿青用银簪试探簪头瞬间乌黑：他们在水里下毒！ 腊月十五月圆夜海面升起浓雾。

倭寇歌谣随潮声飘来：月娘娘嫁海郎珍珠轿子珊瑚床... 数十艘挂白帆的舟船在雾中列阵船头皆立着戴龙王面具的祭司。

他们向海中倾倒药粉鱼群顿时翻白浮起。

是癫蛊！陆明远掩住口鼻吸入者会产生幻觉自相残杀。

浓雾中突然冲出三艘龟船船身覆盖铁甲桨轮激浪如飞。

赵瑗令旗挥动水师战船摆出鹤翼阵却见龟船突然喷出黑油——正是完颜术用过的猛火油！ 点火！林素问箭射火把海面顿成火海。

混战中有艘龟船撞向旗舰船头立着的红衣人扬手撒出金粉。

陆明远认出那是苏半夏的幻形散急令鸣金。

却见金粉落处水兵们开始癫狂舞剑竟把同伴当作倭寇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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