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大宋第125章 算计
绍圣元年四月的京师舆论焦点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中应该是属于尹焞的。
这个洛党领袖程颐的亲传弟子在面临着无数读书人一生追求走向成功的终点——殿试的考场上对于有违圣学与自己理想追求的考题勇于作出旁人所不敢的罢考举动不仅仅在行动与气势上对新党展示出了洛党永不妥协的主张更是在考场中实际影响并鼓励了更多的学生让他们敢于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真实或坚持的观点与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的旧党人士纷纷为尹焞叫好竞相邀请他去讲学作客甚至还有人筹划着以举荐为官的方式来补偿尹焞罢考而失去的功名他们要以士林的最好待遇高高捧起这个旧党精神的象征。
只是在尹焞还没有享受几天他的一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之际随着吏部官员前往宣读秦刚的授官通知的那一刻起士林舆论的焦点瞬间转移了。
因为秦刚居然对这次的授官拒诏了! 原本来说大宋朝的拒诏行为并不少见但却只能是极有名望人士、或者朝堂重臣们的专利比如说拒诏多次的王安石、司马光等因为只有他们才可以有实力拒诏而不会被皇帝迁怒因为即使皇帝认为他们的拒诏行为让自己丢了面子而想报复时也得考虑天下舆论的影响。
所以对于那些人的反对者来说他们往往会从另一面来攻击像王安石、司马光这样的拒诏者认为他们无非只是利用规则而故作姿态以此博取名声罢了。
但是秦刚的勇气却是举目众睹的任何想要提出质疑的人也不敢说如果自己在他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是否也敢于做出同样的举动。
宋人极其重视个人的操行为了侍奉双亲而辞官拒任的理由经常会被人接受但是对于要侍奉老师的说法虽然合乎礼仪但却极少有人认为这也是同样的义务。
秦刚此时的表现着实让太多的人意外这会是怎样一个至诚至情的弟子啊?而正是这样的极端尊师行为完全地遮盖住了尹焞为坚持师学而勇交白卷的所有光芒。
甚至还有人开始质疑起尹焞了这小子会不会在殿试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则考题而拿不准自己能不能考得好呢? 更重要的一点是随着殿试最终结果的宣布越来越多的人从中已经看出凡是受尹焞的英雄行为影响在考卷上进行批判的考生无一例外地都分在了四、五甲之列。
虽然按说四、五甲也算是同进士出身但它们毕竟是差了一等而且五甲进士依例都只能先行等待授官意思就是朝廷的冗官太多这时只能放在候补行列、排队等到要有合适的官位空出来才行。
如果只是正常的待授还算好但是这次有了党争的因素在内新党已经明确上了台这些在考卷上表态自己拥护旧党的进士谁能知道会不会永久性地一直修补等待下去呢? 当然绝大多数人在思考自己失败的原因时是不会反省自己的冲动决定而只会把原因归结到外部及他人的身上。
比如这次就要怪尹焞的当众离场行为错误地影响了自己! 尤其是再听说一些原本在省试时比自己名次低得多的人只是因为在考卷上歌颂了熙丰新法便能高中二、三甲第一批得到了授官。
比如高邮的士子张徕。
张徕在省试的发挥还算不错考了大约一百二十名左右登榜进入了殿试。
在尹焞当众交白卷离场之后他并没有冲动而是远远地从李清臣的气势以及御座之上天子的态度得出结论:新党与新法才是王道。
事实证明他的宝押对了。
在殿试的五百多人中最终他的名次迅速上升竟然飙进了三甲之列可以获赐进士出身更是获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授官: 官授左承奉郎虔州安远县主簿。
承奉郎是正九品这在往年一甲里都未必会有。
更重要的是安远也算是一个上县他的官阶高了之后这次而他所差遣的县主簿前面也无需再加“试”这个字。
得授官诰的次日他便在高阳楼摆下一桌酒请了他在京城所认识的朋友来庆贺。
其实请来的人多是陪衬只有一人才是他真正想请的就是郭知章的次子郭洵。
张徕在经过开封府案之后开始醒悟——自己啥也没有、光凭意气与秦刚作对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哪怕那个孙溥心有不甘地再来找他时他也坚决拒绝不再参与其中。
之后他辗转找了些关系在国子监寻了个插班旁听的资格开始一心求学备考。
国子监的插班旁听生的概念与今天相仿也就是没有学籍只是提供班级与教室学习而已。
许多外地来京赶考的考生多会托请关系寻找这种机会一是有利于考前的学习二是可以结识一些京中关系为今后的仕途铺路。
而张徕的这次迟到的醒悟也令他有了意外收获就是在国子监里居然结识了郭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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