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李二杀穿玄武门的我软饭硬吃第368章 万民
三年后。
贞观十八年五月。
西南的雨季刚起个头还没到把人闷出霉味的时候。
昆明城门口那两棵老槐树三年前还是半死不活的枯枝如今叶子密得能遮住半个城门洞。
树底下铺着平整的青条石再往外延伸就是那条灰白色的长龙。
水泥路。
这路像是一道疤硬生生嵌在红土高原上三年风吹日晒颜色沉了些却显得更硬了。
太守府后院。
叶轻凰把最后一件虎皮褥子塞进箱笼那是去年她在哀牢山猎的上面的花纹顺溜得很。
“装不下了。
” 王玄策坐在轮椅上手里盘着两个铁核桃。
那是他自个儿磨的说是练手劲其实是想事儿的时候有个动静。
他那条腿好了大半不用拐杖也能走两步但走快了还是有些颠簸。
“装不下就扔了。
” 叶轻凰拍了拍箱子盖一屁股坐上去拿脚后跟要把锁扣踹上。
“这可是正经的孟加拉虎带回长安给轻眉那丫头做个垫子。
” “郡主那是你亲妹妹你拿死老虎吓唬她?” 王玄策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正在擦刀的薛礼。
薛礼这三年老相了些。
鬓角多了几根白发脸上的线条像是被这西南的风沙给磨砺过更深也更硬。
他手里那把横刀刀鞘已经磨得发亮。
“文书都交接了吗?”薛礼没抬头只盯着刀刃上的一点寒芒。
“交了。
” 王玄策把铁核桃往怀里一揣。
“新来的太守是房相举荐的是个明白人来了三天先去看了小学又去看了盐仓最后才来拜的印。
” “那就好。
” 薛礼收刀入鞘。
咔哒一声。
清脆。
“只要盐还在书还在这西南就乱不了。
” 郭开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嗓门依旧是个破锣。
“大帅车马都备好了。
咱们这就走?” 他身上那套铠甲擦得锃亮只是肚子比三年前圆了一圈。
这三年没仗打天天盯着人修路、种地、养猪郭开山硬是把自己从个杀才变成了个财主。
“走。
” 薛礼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住了三年的院子。
墙角的青苔是他让人留下的院子里的石榴树是他亲手栽的。
如今石榴花开得正艳火红火红的像血。
但也没人再觉得那是血了。
…… 出了太守府马蹄踩在水泥路上声音特别脆。
街道两边全是铺面。
卖盐的卖布的还有卖长安运来的胭脂水粉的。
那些曾经只敢躲在山里、腰上围着兽皮的土司族人现在穿着麻布短打脚上蹬着千层底的布鞋正在跟掌柜的讨价还价。
说的不是土语。
是带着点怪味儿的关中话。
“三文钱不能再多了!这可是上好的菌子!” “两文!爱卖不卖!” “成交!” 叶轻凰骑在马上听着这动静嘴角咧了咧。
“这帮人学坏学得真快。
” 王玄策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
“这不是坏这是日子。
” “以前他们只知道抢现在知道换这就是教化。
” 队伍行得不快。
街上的百姓看见了神武军的旗号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
没人跪。
以前薛礼刚进城那会儿只要马蹄声一响街上跪一地头都不敢抬。
现在他们只是站着手里拿着东西眼神里有些复杂。
有敬畏有不舍也有点松了口气的意思。
毕竟这尊杀神终于要走了。
出了城门上了直通大理的官道。
这条路是拿命填出来的。
路基底下埋着多少白骨只有薛礼心里清楚。
日头升到了头顶晒得人有些发昏。
前面就是十里长亭。
按规矩新任太守该在那儿送行。
可亭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薛礼皱了皱眉勒住马缰。
“不对劲。
” 郭开山手里的马鞭一紧另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那帮生瓜蛋子太守不懂规矩?还是……” 话音未落前面的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
跑得气喘吁吁官帽都歪到了后脑勺。
是莫桑。
这老头现在胖得像个球一身官袍更是紧绷绷的跑起来肚子上的肉直颤。
“大……大帅!留步!留步啊!” 莫桑冲到马前噗通一声跪下也顾不得地上的灰直接抱住了薛礼的马腿。
“怎么?” 薛礼低头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有人反了?” 莫桑拼命摇头脸上的肥肉乱甩。
“不……不是反了!是……是路堵了!” “堵了?” 叶轻凰策马上前手里提着那杆虎头戟。
“谁敢堵本郡主的路?活腻歪了?” 莫桑咽了口唾沫指着后面的鹰嘴崖方向。
“全是人……全是人啊!大帅您……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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